杜寨行游记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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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寨村是我们许昌县苏桥镇的一个行政自然村。二十多年前骑行时也路过这个村子,但对这个村子没什么了解。十八年前在市交通局工地打工时,遇一杜寨村的工友。闲聊中对杜寨这个村子有了一些了解。

杜寨村的村民传说是很久以前从山西大槐树迁居至此。杜寨以前并不叫杜寨,也无寨,明代为了防匪,以济姓为首的大户在村周围筑了土寨,称为济宁寨。到了清代,以杜姓为首的大户紧靠济宁寨的南门外,又筑起了一座大寨,后因杜姓人丁较旺,故而该村就定名为杜寨,从此该书会又叫做杜寨书会,并一直延续至今。随后家家户户的村民都会在秋收后从集市上买些芦苇或是高粱杆农耕之余加工编席。因为席子也是人们的床上用品。在农村有这样的风俗就是结婚时,婚床上要铺一顶红秫杆篾子编织的席子。四十年前,人们住的多是带屋脊的草房或瓦房,孩子结婚前或是为了美观都会后又用席子搭成附棚遮挡灰尘或别的,或是把房子隔起来。只是后来随着房子样式逐渐成了平房、楼房,席子也成了明日黄花。编席业也日渐没落。但是这个村子的名声远扬还是因为每年正月十三的书会。

据考证杜寨书会兴起于公元前10年左右,比宝丰县的马街书会还要早一千三百年,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书会。传说西汉末年王莽篡政后,追杀刘秀到了杜寨村头,危急时刻一个身穿长袍,负琴携鼓的人带着刘秀躲进村边的芦苇荡逃过一场劫难。那天正好是正月十三。刘秀做了皇帝后派官员去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村民说村里并无此人,那人是个四处漂泊的说书艺人。(说书是一种广泛流传的民间艺术。表演河南坠子、大鼓书、三弦书、莲花落、评书、道情、琴书等都可成为说书。有的只说不唱,有的边说边唱,有的专门表演拉弦子。乐器简单一副简板、一把坠胡,不用道具,一人也能唱一台戏,但两三人搭班表演居多。)于是刘秀下令让全国各地的艺人每年正月十三到杜寨切磋技艺。但那位艺人施恩不图回报,没有露面。刘秀出资给当地一德高望重的人封他为会首,让他召集天下说书艺人每年正月十三到杜寨村聚合,展示技艺,亮书、写书(艺人在书会上说唱叫“亮书”。与艺人谈好价格约定时间邀请他们到家演出叫“写书”。过去写书的多是富裕人家。如今,农民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农民许下什么愿望次年得以实现还愿时,或是谁家结婚生孩子老人过生日、做生意发财等一般都会到书会上邀请说书人到家里演出七场。所有来此的说书艺人都是管吃住,并为其提供各种方便。书没被写出既没人邀请演出的村里还会给艺人返程路费。)就这样,年复一年,正月十三就成了说书艺人一年一度的聚会时间,那天来自全国各地的民间艺人负琴携鼓,来到村庄,找一片空地。或是高岗处、或是低洼处;或是村头、或是麦地中,扎下摊子天作幕、地为台,打起简板,拉起琴弦,说书竞艺,期待写书人前来写书。周围十里八村的村民也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赶来听书。并且走遍的小商小贩也来次进行物资贸易促进了周边集市贸易推动了经济的发展。最多时有七百多人来杜寨切磋技艺交流书目。如今,杜寨书会发展成为在省内乃至全国都颇有影响的传统书会,与宝丰的马街书会和山东惠民的胡集书会并列为我国北方的三大书会。2009年杜寨书会被定为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小时候只能通过收音机听刘兰芳说的评书《岳飞传》、《杨家将》,袁阔成说的评书《三国演义》以及田连元、单田芳等艺术家说的评书。偶尔的在春会或是一些其它场合听听河南坠子、道情等。多少年来,有好多次都想在正月十三那天去感受一下这个有两千年历史的、“一日能看千台戏,三天可读万卷书”的传统书会的壮观场面。因为很多原因,没能够。但是,“身虽不能至而心却向往之”。去年打工期间,利用中午午休的时间骑车先逛了逛杜寨这个村子。走进村里,映入眼帘的是路旁晾晒的玉米、花生大豆芝麻等秋作物,还有谁家大门旁盛开的红彤彤的一串红、万寿菊等。向村民打听才知道每年说书的地方。想着到来年正月十三一定要前来观看。今年的正月十三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因为工地没开始干活,因而有时间前往。

早上八点十分,骑了电动车出了家门。西行上河堤北行过北外环,又上河堤北行在泘沱村南面西行,拐到汉风路,经石寨村《北行到苏桥镇一路西行十里左右。去年十月去杜寨时,有一段坑坑洼洼的路如今已修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就到了杜寨村。映入眼帘的是悬挂的“苏桥天长地久婚纱摄影祝艺人新春快乐”及“杜寨书会祝贺各级领导的支持”(“祝贺”一词用得不恰当)。进村口就看到路边由南到北停放的车辆,及远处北行的人群。再北行不远,就看到路东边小商贩的摊点儿一个接一个卖布匹、衣服的、卖鞋子、花草的、剃头的、吹棉花糖的;街上悬挂的一条条横幅“杜寨书会祝八方艺人新春快乐”。在通往会场的大门前,一中年男子招呼着:“车子不要往里面推,找个地方停了再说”。随后在路东一住家户门前,一为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年轻妇女问:“是停车的吧?往里走”。我停车落锁,交了两元停车费。西行过了街穿过四米宽的大门,走进一个大院这里就是会场。两旁的小摊点也是排列有序。迎面就看到不远处戏台上方挂的深红缎子上绣着的“河南省朝阳沟豫剧团”字样以及台上几个专业摄影的在捕捉着。南面的墙上张贴着两大张喷绘好的关于杜寨书会的历史介绍及往届的一些精彩片段的图片、宣传画。大院里人来人往,没走几步,一位个子不高的五十多岁的村民看我背着相机,就问我:“你是哪个台的记者,你见范xx了没有”。我说:“我是业余爱好,我还没看到他。”随后,我挤进人群,开始感受一段段曲艺、捕捉一幅幅不同的观众众生相。

我呢,第一次徜徉于一段段曲艺表演之中,穿梭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见会场上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两个或三个说书艺人;说书者声情并茂、或喜或怒如醉如痴,南腔北调;拉弦者摇头晃脑、手指上下移动沉醉在乐曲中;听书的或站或坐,张嘴瞠目、前仰后合、忘情忘我。我一会儿看看郑州著名表演艺术家胡银花表演的河南坠子《刘云打母》之《一个巧嘴倔老婆》;(应村民要求,她又表演了一段劝人孝老的《拉荆耙》)一会儿又到长葛市曲艺说唱团李凤琴的摊点看看她表演的《李逵夺鱼》;一会儿又跑到漯河市河南坠子秋菊艺术说唱团,看看王书德表演的《十八大精神传万家》;或是随着观众们一会儿沉浸在身着绿袄、寸头短发的青年盲人拉的弦子之中,一会儿又聚精会神听那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说的《罗成算卦》的故事情节中;或是开封艺人的摊点看看他们的表演。手中的相机不断搜寻着周围观众的面部表情;不时地会看到,一青年男子双手拉着骑在自己脖子上的三岁多的小男孩的双手,目不转睛的看着艺人的表演;或是一中年妇女抱着自己的孙女入迷地听着艺人的说唱;一会儿看到一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嘴里叼着烟卷,眯着眼静静地听着;一会儿又看见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摆放的黄色的“洋茄子”,一青年手里拿着一只有节奏地吹着;说真的从小到大我还从没买过这玩意。因为吹时掌握不好节奏,洋茄子就会破碎。以前卖洋茄子的多是吆喝着叫卖,也有吹着卖的。吹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会吸引小孩或是小青年驻足去买。时有身着黄色羽绒服的妙龄女郎,手拿一叠浅绿色的关于杜寨书会的宣传页穿梭于人群之中。会场上,当然也有几个艺人的摊点“门前冷落鞍马稀”。观众最多的是戏台前的说书艺人的摊点。不知往年戏台是否有艺人上台表演。但今年看到的是戏台摄影爱好者的天地,我也有机会上戏台抓拍了一些画面。

十点三十分左右,忽见不少人抬头仰望我也好奇地抬头张望:原来不知是谁操纵着无人机在航拍。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新式儿东东,不由得把镜头对追蓝天下忽高忽低飞行着的航拍仪器,忽而拉近忽而推远拍了几张。其中一个摄影师站在人群中央的一人多高的铝合金合页梯子上(也可能是专门带的)转着身子全方位拍摄用来。有的还拿着摄像机不时的录着,近十一点时,会场里又来了一群驴友,虽然年前也参加了他们的年会,但是还是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离开会场的归途,我感受颇多。(唯一遗憾是拍的图片因为复制时操作失误而未能保存一张。好在用手机也拍了几张)杜寨书会是我们珍贵的民间文化遗产,也是继承和发扬民间文化的阵地。最兴盛时期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当时每年来说书的有一百五十多起。而如今只有十几起,没有了那时壮观场面。杜寨书会申报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后,市县各级领导及各文化部门都非常重视,不仅村里重新规划了场地,并抽调人员协调组织书会,为艺人提供更多便利。同时市里还组织摄影团前去采风,让更多人了解杜寨书会。虽然艺人们来自社会最底层,终日为生计奔波,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对艺术的执着,杜寨书会这朵艺术之花才能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依然年年璀璨、绚丽。虽然如此,杜寨书会与宝丰的马街书会和山东惠民的胡集书会相比,无论从各方面都还有一段距离。杜寨书会如今也面临青黄不接,因为老艺人越来越少,年轻人又不愿学说书。因而如何保护、传承这一民间文化是我们每个人共同努力的目标。只有不断改善艺人的生存环境,政府也想法培养更多的艺术新人,这样才能确保杜寨书会代代相传。祈盼杜寨书会这一植根于许昌这片古老土地、有着我们许昌人自己的感情寄托的书会,这一我们许昌人值得骄傲的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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