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汇编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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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杨哥散文

坐落在草帽山下桃河南岸的故乡,四十余户人家不到二百口人的小小山村,杨哥算得上是地位显赫家境优越的上等门户了。十几岁走出偏僻的山庄窝铺定居于繁华的省城,不仅经营出一份辉煌的事业,还经营出一个温馨美满的幸福家庭,全村父老乡亲无不叫绝称赞,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因为杨哥用大山之子特有的纯朴和仁厚谱写了一曲曼妙动听的人生乐章。

杨哥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上苍对他的不公,不是没等新中国的成立就让他过早地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刚刚开始牙牙学语蹒跚走路时,父母便扔下他相继命归黄泉。乳气依然的他只好在单身叔叔父母兼顾的羽翼下丰满自己的雏形。是少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娇惯?还是与生俱来的天性?抑或是一方山水的滋润?即使在七岁八岁讨人嫌,惹得狗都白几眼的调皮年月,他超常的懂事不仅让叔叔引以为荣,就连左邻右舍也常常把他挂在嘴边,给自己的孩子做表率。欣赏和喝彩对一个初省人事的孩子来说,无疑是精神的最佳营养,他从关心叔叔的生活琐碎,开始为叔叔分担体力劳动。叔叔是靠种田来支撑这个残缺的小家的,里里外外的忙碌,再加上左腿还拖着一个大馒头似的肉瘤,尽管正是身强力壮的中年时期,身心的疲惫是不言而喻的。杨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地里的活叔叔不让他沾边,于是,他就趁叔叔不在家时挑着水桶去挑水了。他们家居住在小村最高的地方,用水都得走下近千米的陡坡才能在小河畔的井里挑到纯净的泉水。笨重的水桶与不相称的年龄组合在一起,满满的两桶水走在半山腰就剩了多半桶,最无奈的是挑着水爬坡是无法放下歇息的,从山脚到山顶,必须一鼓作气坚持下来。但杨哥没有报怨,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叔叔养育他不易,他知道再苦再累也难以报答叔叔的养育之恩。就这样,一挑就是四个春秋。

一个寒风刺骨、滴水成冰的早晨,杨哥一如既往挑着水桶来到井边,王奶奶一手提壶,一手提桶扭着一对“三寸金莲”也来打水了。杨哥转身跑向王奶奶温和地说:“您连走路都不稳哪能提水呀,赶快回家去开门吧,我给您送去!”王奶奶自然是喜出望外,提着空壶空桶赶回家,杨哥已经把两桶水放在门口等她了。他又跑了几次为老人把水缸挑满,才挑着水向家走去。从此,他挑水时,总是先给王奶奶把缸挑满,才挑自己的。王奶奶感激地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孙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他,还为他缝缝补补。生活中多了王奶奶的呵护关心,杨哥第一次品尝到了童年的美好与幸福。因此,不论刮风下雨,不论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不能影响给王奶奶去送水。快乐的时光如同长了双翼,不知不觉两个年头过去了,杨哥也在水来水往中出落成一个英俊帅气的山里娃。

那个春阳明媚的下午,杨哥挑着水哼着小曲走进王奶奶家,迎接他的除了王奶奶还有一位西装革履,中年人模样的叔叔。“这就是我常给你讲的一直帮我挑水的孩子,你几次想见他都没见着。多好的孩子,父母要是活着,不知多高兴呢!”王奶奶激动地对儿子说。杨哥向王叔叔打过招呼,王叔叔帮他把水倒进缸里,挑起水桶,拉着杨哥又到井上挑了一担水和杨哥回到家,杨哥的叔叔正忙着做晚餐。“怎么让你担水了?这叫什么事呀?”杨哥的叔叔不好意思地说。“孩子都为我母亲挑两年多了,我挑一回不应该吗?哥呀,你养育了一个优秀的孩子。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件事,我想带孩子出去见见世面,我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他的,他哪天想回来了,我立马把他送回来。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就把母亲连同他一起接走了。”“那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大好事,你不嫌他碍事,就带走吧,也许这孩子将来有出息的。”杨哥的叔叔激动得连声音都湿漉漉的了。

次日,杨哥和王奶奶随王叔叔来到了省城。王叔叔在自己的铁路局为杨哥安排了一份打杂的临时工。杨哥不仅把自己份内的工作打理得井井井有条,还主动为单位的"叔叔阿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没多久,就成了单位里的人见人爱的“小红人”。领导看他聪明、善良、踏实、勤快,把他转为正式职工,并寻找机会让他参加业务学习,知识提高。风华正茂的杨哥,一如千里马遇到了广阔的原野,方方面面的出色表现,才而立之年的他就成为铁路局领导岗位的一员。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取妻生子,真正成了省城的一分子,生活的滋润是他不曾企及过的。但他没忘记王奶奶,没忘记两位叔叔,没忘记故乡的水井和那条粗糙的扁担,还有那两只斑驳的水桶。

如今,王奶奶和两个叔叔早已故世多年,杨哥也成了年过花甲的老人,可他逢年过节,总要回故乡为自己的亲人、王奶奶王叔叔去上坟祭奠,并找小村和他年龄相仿的邻里小坐聊天,讲述他跌宕起伏的人生,讲述小村遥远的故事……

【篇二】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怀念蛙哥散文

“姐,在吗?蛙哥他……”

“蛙哥怎么啦,妹妹?”

“姐,你电话多少?我要打电话。”

8月20日上午,远在内蒙鄂尔多斯的肖潇小妹,伴随撕心裂肺的恸哭,告诉了一个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噩耗:蛙哥已于今日凌晨3点驾鹤西去……

心痛欲裂,涕泪滂沱,我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为确认消息,我颤抖着去拨蛙哥的手机。

“喂,你好!”对方的声音听着是如此熟悉,我脱口而出:“哥,是你吗?是蛙哥吗?”此刻,我多么希望对方回答一声“我是”“我就是蛙哥”啊!然而,我听到的话,却让我的心直坠无边的伤痛之中。“我是蛙哥的弟弟。我哥他凌晨3点走了。我们现在正在火葬场……”“怎么会呢?他不只是感冒了吗?”我哽咽。“不只是感冒,心衰竭直至窒息……”弟弟回答。

来不及擦泪,我迅即将这个令人震惊的噩耗发到了晨风站编辑群,发给了我熟知的蛙哥几位至交好友香尘、魅儿、晗夫……

雨春总编和创办人听雨都打来电话核实,并交待我一些有关事项。可突袭而来的悲痛,让我无法正常思维和行动。我什么也干不下去……和蛙哥交往的一幕一幕,如幻灯般一刻不停地在我眼前浮现。

三个月前,因盛情难却,我走进了晨风。刚开始,我只是观察,寡言又少语。5月25日晨风编辑部会议明确了职责,我才渐渐从幕后走向前台。

一天,蛙哥在临时对话框里告诉我,他做了一件蠢事儿,看到一篇文章有人编了又放弃了,并没点开浏览,他接着编辑发表了。他担心会引起误会,问我能不能把他编的按语删除?我说没必要,都是兄弟姐妹,解释清楚了就行。并答应他,我去代他说明。我顺便夸赞了蛙哥的文采和编按,并告之我看过了他的文集。蛙哥知道我还协助打理江山雅韵社团,便一口应承尽力支持。

其实,我已连续几天我在qq从蛙哥自己和一些文友的文字中,较为全面地认识了这个生活在胶东半岛海阳市辛安镇辛安村、因瘫痪卧病在床几十年的齐鲁汉子,且被他不屈不饶与命运顽强搏斗、而又充满阳光快乐和博爱的精神而深深感动。而我那些记录生活的粗浅文字,也让蛙哥看到了我的真诚和善良。他真诚地夸我的文字质朴、大气、有功底,也不客气地评论我的“诗作”,说严格讲只能算散文,太通俗,缺少诗意的想象空间,若想写诗就得加油。我笑着说,我是诗盲,没计划成为“湿人”,因为天分不够。蛙哥幽默地说,多喝水、多吃西瓜就成了。缘分真的很神奇,就因为文字这根纽带,没过几日,也没说多少话,我们便成了非常熟识的朋友和兄妹。

一次,蛙哥告诉我,网上的姐妹叫他“猪头肉”。他发来一个“折磨”的表情后,又大笑着问我:“妹妹,你说有我这么好看的猪头肉吗?”我说:“我觉得你像弥勒佛,安详自信,大肚能容。”蛙哥大喜过望,发来一连串“竖起大拇指”外加“蹦蹦跳跳”的QQ表情。再有一次,蛙哥貌似很慎重地对我说:“妹妹,我没衣服穿了,你买一件送给我好吗?”我当即毫不犹豫回答他:“当然可以啊!”他又说:“你先看看式样。”于是我看到了他发过来的一件千疮百孔的旧衣图片。我信以为真,表示很难过,他却接二连三的呲牙大笑:“哈哈哈,傻丫头,你上当了!告诉妹妹,我什么也不缺。”蛙哥还说,“你这么容易上当可不行,遇到坏人怎么办呢?”我说:“我早断定你不是坏人。我也不是客气,我真的想帮帮你。看到你能主动要我买物品,还以为你真当我是亲妹妹了,好开心!原来你却忽悠我!”蛙哥赶忙安慰我:“你就是亲妹妹了!以后,我绝不和你客气。”

此后,我渐渐体会到了蛙哥为兄的诚意。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他和我谈了许多关于他的故事。我很认真地听着,沉醉而感动。他发来他在红枫论坛上已经发表了6万多字的长篇小说《弄潮儿》(未完待续)的链接,让我欣赏。并说因为我的鼓励,他一定继续写下去。他还发来他在新浪聊天室演唱的歌曲链接,让我听到了他高亢激昂、充满磁性的歌声。他将他新写的《父亲的婚事》以及为我们一群姐妹撰写的诗歌发给我,说让我来个先睹为快。他还告诉我他的另一个QQ号,发完后又不无幽默地说:“坏了,以后泡妞也会被妹妹看见哦……”他还提出想看妹妹全家的照片,听听妹妹的声音。我不忍心拒绝,因此赢得了他许多带有夸张的溢美之语。最后他问我芳姓?问我工作?我说,我姓乐名痴。他便佯装生气“敲打”我。关于工作我来了个“暂时保密”,只说请相信妹妹,绝不会为他丢脸。因为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太多优越……蛙哥却大度而风趣地说:“管你干什么?反正是我妹妹,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当天下午,我一气呵成,写了《蛙哥真爷们!》,并让蛙哥审阅后才发表。蛙哥为此很开心,一再夸我写得棒,多次推荐给他的朋友们阅读。我诚挚感谢蛙哥赐给我写作的灵感和源泉,让我终于写就了来到晨风书韵后的第一篇文字。并告诉他,这是为妹送给哥哥的第一份礼物,笑纳就好。

几天后,蛙哥在QQ中和我说,听别人讲,网上有种康复床,可以帮助瘫痪病人电动翻身。他太沉,八十岁的老爸照顾他,每天扶他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劲,他希望能为老爸减轻一点负担,并告诉我他手上还有800元钱。我一听窃喜,心想,终于可以帮到蛙哥了。于是追问找到了没有?网址在哪里?蛙哥说,找是找到了,可实在太贵,需要3000多元。鉴于我强烈要求,蛙哥把网址发给了我,我一看是淘宝网上的永辉C05家用多功能医疗床翻身床瘫痪病人床,正好适合蛙哥,厂家直购包邮。于是,我对蛙哥说,你自己那点钱先留着,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就好。蛙哥当时很不好意思,一再推辞。我说:“哥,你已经认我妹妹了,兄妹之间是不必客气的。我正愁不知如何能为你和老父亲做点什么,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蛙哥说:“妹妹,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感动的他不停地发掉泪的QQ表情。我笑他:“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掉金豆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呀。”蛙哥笑了,笑得特别开心。我回家和老公、女儿一说,他们都特别支持。蛙哥总觉得过意不去,临了还找了一个借口推托。他骗我说,他家农用电相数不适用这种床。女儿当即在网上询问客服,否定了他的说法。他无奈,只好任由我购买了。我想,对蛙哥的资助应该还有很多机会,为了减轻他的心里负担,我将此事告诉了多次表示想用适当方式资助蛙哥的姐妹雪莹。雪莹一听,亦高兴不已,当即打过来网上供应价一半的资金。蛙哥知道后,感激之余,更乐不可支。蛙哥曾说,这床不仅能减轻老父亲的负担,也将改写他的生活现状。当他躺上护理床的那一天,他高兴而又艰难地移动摄像头,给我发着视频……

此后,蛙哥遇有高兴的事就让我分享,遇到纠结常找我商量。他会说:“妹妹,我今天吃了一种新鲜水果,岭南产得最多,你猜猜?”当我一口说出是荔枝时,蛙哥高兴地夸我一定熟悉爱吃荔枝的杨贵妃了。小桥妹妹想给他捐款,托人问他要卡号,他不知怎么处理,就来问我主意。我说:“哥,姐妹兄弟们帮你都是善意的,也一定是力所能及的,而你确实需要帮助。你那每月几十元的低保,做得了哪一事呢?放心接受吧。这样,朋友们既帮到了你,也为自己积了福德。”听我这样说,蛙哥似乎坦然了许多,心中却洋溢着满满的温馨。

蛙哥多次和我说,晨风就是他的家,这个家很温暖,兄弟姐妹都太好了,他一定会为晨风尽心尽力。网站创办人听雨为了蛙哥能坦然接受资助,让我以“优秀作者”的名义给他以补贴,尔后又借口让他负责评论组,想名正言顺地每月给予蛙哥些许的补助,以略表心意。我因为晨风支付稿酬找香尘索取卡号,香尘则告诉我,她在晨风所有稿酬都让我转给蛙哥。我自己虽然不多,也从一开始便作出了承诺,并请求蛙哥不要嫌弃。认识才十余天的若萦,悄悄地将蛙哥的多篇诗歌收录在《那年花下月影》文集中……这点点滴滴的温暖凝聚在一起,给了蛙哥极大的安慰和鼓舞。于是,他除了自己撰帖发文、尽心编辑之外,还尽最大力量为晨风做着各项宣传,为晨风引来许多老友新朋。甚至,朋友们因忙碌没时间发帖,蛙哥一力承担,为多位朋友代为发帖。蛙哥还动员并邀请几位妹妹成立了晨风评论组,为作者们奉献着一份份真诚热心的点评、鼓励和祝福。

“我把你读作,芙蓉的乳名/洞庭湖上/一瓣抢眼的胭脂红/湘江东去,暗香浮动/我在橘子洲头等了千年/垂钓,你嘴角弯弯的笑容//将快乐折叠/连同幸福打包/你大把大把的挥霍啊/给他给我/给所有从你身边走过的人/可是你发现,送出的越多/越多的快乐/依然搁置在你的掌中//我很庆幸你没有翅膀/你不会在我们需要的时候/飞的无影无踪”这是蛙哥为我撰写的诗,我真的特别喜欢。因为,我知道,这诗源自于蛙哥的心底。若非真正了解我性格和人品,是无法写出的。蛙哥也为其他许多姐妹写了诗,他以独具的眼光、丰富的联想、恰当的比拟、优美的`词汇,将姐妹们的优秀、特性、品行,融入溢满友情的诗行,让众多的姐妹徜徉在幸福快乐的暖流里。

“我把祝福,折叠成白鸽/借北方清爽的风/为我的心,插上翅膀/请让我喊您一声母亲/健康和尊严,刻在你的额头/银发飘洒如旌旗,猎猎//母亲,请让我为你您唱一支歌/大海扬波来唱和/我愿意化作一只鸥鸟/循着洞庭的浪花飞去/在你的掌心,垒一个窝/让快乐幸福在每一个夜晚//母亲,明天也是我的生日/借你的吉祥,把每一个日子擦亮/借你女儿快乐的名字/让生命每一天都有一个寄托/在我们心中都有一个池塘/每一个黎明,会有一朵莲花开了//生日快乐老人家!\"妈妈79岁华诞之日,同一天满54岁生日的蛙哥,没有忘记为老妈赋诗祝寿。那天晚上,我就着手机将蛙哥写的诗朗诵给妈妈听,妈妈脸上绽放出无限幸福的笑靥。我也把蛙哥的故事告诉了爸妈,二老也和我一样,心中从此多了一份牵挂。8月16日,是家父八十华诞,而病重的蛙哥留在我在qq对话框里最后的话,竟然就是“祝福老爷子身体健康!精神愉快!生活幸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天!”

“妹妹,原谅我不会为你的文章唱赞歌。”“有个问题,当得知腊梅的丈夫感染了艾/滋/病/毒后,医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腊梅做检查。腊梅当时不仅仅为丈夫害怕,更为自己害怕。你得有交代……”这是我的小说习作《腊梅》发表在QQ空间后,蛙哥看完后留在我在qq对话框里的话。“小说立意、布局、行文都不错,但有些枝蔓过于繁杂,与主题无关的情节可以压缩。”这是我的习作《幸福金钥匙》发表在空间后,蛙哥的点评跟帖。七夕前,我突来灵感,学写了一首诗歌《网络知己》,可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于是当即发给蛙哥,请他提意见。“严格的说,你这是一首朗诵诗,配上音乐,相当的好。抒情、押韵,我真的挑不出毛病。”“真的?”“当然!”“可以发网站吗?”“绝对啊!快发,我去编辑。”我匆忙发表后就外出有事了。回来看到蛙哥编辑好的诗歌,精心修改了好几处。此刻,再次翻看蛙哥这些贴切到位,极度负责的点评建议,我不禁泪水决堤,无法自控……哥,你何时还能再来点评、修改我的文字呢?阴阳两隔,我去哪里寻你请教?

“妹妹,你来辛安吧!我让阿姨为你烙玉米饼,就着小鱼吃,味道美极了!”“妹妹,我请你吃海鲜吧?用快递弄点过去,怎么样?”“妹妹,我喜欢女儿,你和妹夫好好爱咱们姑娘啊,别委屈了她,让她开心就好!”……无数如此温暖亲切的话语,一直回响在我耳畔,荡漾在我心头。可是,蛙哥,你还没等我来看你,为何就如此匆匆而去?记得8月11日,你还回复我,感冒好些了,没那么发烧了。我还以为你已康复痊愈。怎么又会……重情重义的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我爽约。你说过,我们都要好好的呀!

刚刚看到蛙哥三弟发来的信息,他告诉我,蛙哥已入土为安。我再次泪眼婆娑。哥,你在那边可好?是不是也有醉人的温暖?是不是也有翰墨飘香的诗文供你消遣?是不是也有情趣相投的文友与你对饮吟诗?

心痛,泪崩。敲击键盘,那个豪爽、憨厚、阳光、诗意又令人垂泪怜爱的身影,一直在心海里晃荡。蛙哥,虽然只和你隔屏相处不到70天,你却留给妹妹如此多如此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你说,文章想成精品必须用减法。可我此刻却不知该减去哪些?知道写得啰啰嗦嗦,婆婆妈妈,可字字句句都盈满了妹妹真挚的情。哥,你一定理解,对吧?

蛙哥,请你相信,你发表的诗文,我会和朋友们一起做好结集出版。你坚强的意志,高尚的人格,斐然的文采,一定会与山河同在!

蛙哥,永远的蛙哥,你安息吧!你在人世饱经磨难,愿你天堂一切安好!

【篇三】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快递哥散文

互联网经济高歌猛进的时代,新事物新词汇层出不穷,不知不觉间,深刻地改变、极大的方便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和家居需求,快递行业就是其中之一。

前几天在家里接到电话,来了一份快递,我因为感冒不能下楼,就电话里试着和快递哥商量,能不能麻烦给送上来,没想到他竟然给送了上来。把我感动的,递烟他不抽,倒茶他不喝,想和他说说话,聊一聊他的工作生活,但人家根本坐都没坐就匆匆地走了。他走了,我又联想到网上一则消息,前些天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下大雪,一位快递哥骑上自己的蒙古马,挨家挨户送货。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和事,着实让我温暖了半天。

但也有让人窝心的.事情,去年在北京,顺丰公司一位送快递的小伙子不小心剐蹭了一辆小轿车,被车主破口大骂并煽了六个耳光。视频传到网上,引发网友们愤怒声讨,虽然打人者最终不得不道歉赔偿,但网上不依不饶一直在炒作。由此我就想到,生活在今天这个时代,快递员已经成为一支新生的、快速扩大的劳动大军,前年被国家列入正式职业分类,他们已经不可或缺,我们万万不可忽视。有尊严的工作,有尊严的生活,是每一个人基本的权利,快递员大多是农村来的小伙子,他们更需要人们的关爱尊重,更需要尊严和面子,更需要工作时被人善待,有个愉悦的心情。如果说我们暂时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最起码应该给他们一个笑脸,道他们一声辛苦,或者,等他们走了再轻轻地关门,总是可以做到的吧。至于那个打快递员的,权作另类,因为他打了整个社会的良心,才激起了公愤。

【篇四】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哥和马短篇散文

哥哥结婚时,嫂子的陪嫁是一挂马车。一匹枣红色的马,和新赶制的二胶车。这样的嫁妆在八十年代,曾经轰动十里八村,特别体面。

这匹马,一身枣红,臀部和项部有几个黑星点缀,漂亮得像熟透的大枣一样鲜亮,形态丰盈得惹人喜爱。

哥哥像得了宝贝一样对它疼爱有加,闲着时,总牵着马去野外吃青草,遇到好草地,哥哥就坐在草地上,静静的看着马有节奏的咀嚼。

青草又鲜又嫩,马不时地抬起头环视四周,然后又低头继续他的美食,吃过青草的马抖抖鬃毛,甩甩长尾巴,像给主人示意吃饱了。于是哥哥便牵起心爱的马来到河边。

阳光照射下的小河清清的",树倒映在水中,马埋下头,把嘴伸进水里咕噜咕噜的喝水,好像识酒的人得一纯酿,享乐其中。哥也总是拿出从家带来的铁梳子,给它疏理毛发。

哥哥爱马,马也为哥哥卖力,哥哥种地趟地全靠马。马趟地走正路,从不跑偏,垅趟的直溜,总引来地邻羡慕的眼光,哥哥脸上也有光。

哥哥注意力全在马身上,就连西南方起了厚厚的云和呼呼的大风了也没查觉,直到几颗雨水落下,剩下的一条垅也不趟了,哥哥套上车急忙往家赶。路过小树林,马突然前蹄扬起,长嘶一声,然后一路狂奔,任凭哥哥如何吆喝,使劲拽缰绳都无济于事,马车一路颠簸,哥哥被甩了下来,爬起来时,马车已不知了去向。

正焦急时,铲地的大叔说马车在前面沟里,沟把车卡住了,马也就停在那了。看到马气喘吁吁的站在哪,哥哥这个气呀,解下车套,把马拴到树上甩起皮鞭就抽,抽的马浑身发抖,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抢下哥哥手中的鞭子,帮着把车抬出沟。

也许忙于伺弄地太累了,哥哥从中午睡到了晚饭时,醒来后就赶去马圈,马槽子里拌的草料一口没动,哥哥问嫂子:你给马添草了吗?嫂子说:没有呀,怎么了?哥哥说:马一下午没吃草,我打它,它生气了。

哥哥问马,你在树林里看见啥吓着了?你吃草吧,我再也不打你了,马好像听懂了哥哥的话,用脸蹭蹭哥哥的脸,眼里悬着泪,哥哥的眼眶也润了,从此哥哥真的再没打过马。

秋天来了,哥哥家种了不少白菜,嫂子让哥哥给娘家送点白菜。岳母见姑爷送白菜来,高兴的亲自下厨作了几个下酒菜,哥哥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多了,哥哥家离岳父家有20多里路,吃完饭太阳就落山了,无论岳父岳母如何挽留住一宿哥哥还是执意套上马车赶路,哥哥一上车就唱:马儿啊,你慢些跑,慢些跑。马也顺着来时的方向跑。哥哥累了,坐在车上迷糊地睡着了,怎么躺在车上,怎么到的家全然不知。

马站在家门口,哥哥在车上睡,醒来后纳闷:马怎么过的桥呢?村前的河套有个很窄的木板桥,桥身没有护栏。马车白天过桥,哥哥都得距桥几米远下车,拉紧马嚼子,让辕马走桥正中间,小心翼翼的才能过桥,天这么黑,又没人牵马,马拉着车怎么过的桥?想想都害怕。

马融入了哥哥的生活。不知是哥哥陪伴马,还是马伴着哥哥。

【篇五】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三哥,你好散文

大伯父走了,他的第三个儿子,我的三哥电话分配任务给我:写悼词,因为我是大家族的第一位大学生,也为其他过世的长辈写过几次悼文。

驱车载着年迈的双亲回到家乡,一入家门就被三哥关“禁闭”,拿着大伯父留下的只言片语开始搜索枯肠地编辑文字……

我奶奶生育了六个儿子,而我的大伯父又繁衍了六子一女,爷爷去世得早,整个家族由奶奶一人操持担当,作为大家长,“维稳”最要紧,因此她指定了称谓规则:所有的孙辈都统一称呼她的儿子为:伯、二父、三爷、四爷、五爷、六爷,这样所有的孩子都是他们共有的,不分小家,大同大和。正因如此,每个长辈都把我们当成他们共同的孩子,尽管我妈妈在六十年代就是计划生育的先行者,我也没感到孤独和寂寞,连带三哥的哥们都把我当亲妹妹看待,称我为:“五爷的女儿”。

记得爸爸出差到上海,带回一打玩具车,用棉布一个一个分开包裹,生怕相互之间摩擦导致掉漆。我们每个孩子都领到了一辆自己喜欢的彩车,连蹦带跳欢天喜地。还有一次我六爷去上海,特地给我买了一条绣花羊毛红围巾,我一直不舍得用,珍藏至今,知道当年破费了六爷不少银两。因为我是独女,奶奶对我也有点偏心,记得过年发压岁钱时,孩子们排队给奶奶拜年说吉祥话,等奶奶打赏。其他兄弟姐妹得到的是一角、两角,我每次都是五角,奶奶的"理由总是:品学兼优,特别嘉奖。大家也心服口服,不与我“拼账”。后来我不辱使命,考上了重点大学,大摆酒宴,举家欢腾,出现了大队人马在港口码头列队送行的壮观画面……

三哥天资聪颖,长像英俊,故名“俊英”,我一直把他当做我择偶的模板。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首张全家福中,那个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前排蹲着的帅哥就是他。生逢“上山下乡”的时代,被安排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去了,后来他应征入伍,记得那是个冬天我正在教室里早读,来了三哥的好哥们跟老师耳语了几句就冲到我的座位拉着我往外跑,边跑边说:你哥当兵马上启程,赶紧回家拍张全家福。我连忙坐上自行车后座,风驰电掣地赶回家,心里充满荣光,三哥就是了不起!被摄影师安排在正中间的我与同月生的堂妹勾肩搭背,摆手弄姿留下了永恒的瞬间。而三哥这一别就再也没见到慈祥的奶奶,他在装甲兵队伍里出色表现,多次荣立三等功,传回捷报,家人倍感欣慰。

有一年他回来探亲,给我带了特殊的玩具“空弹壳”,我如获至宝,穿上他的军装跑到照相馆,神气活现地用“二次成像”技术跟自己合影,从此这张照片就一直嵌入我的钢琴台灯的底座上,写作业时总也忍不住看上几眼。

后来我也离开了家乡,跟三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记得暑假返校时差点误船,三哥正巧回乡探亲说要送送我,骑上自行车快速地把我载到码头,然后又快速掉头,去接与我同行的同学。来回四趟,挥汗如雨,以首长的口气训斥道:哥哥要是不在家怎么办?下次要有时间观念。我嬉皮笑脸地答道:谁叫我有一个特别能战斗的兄长呢?他无奈地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好吧,这一次就把四年欠你的送行礼都还清了哈。

如今三哥已过花甲之年,三爷、五爷也已是耄耋老人耳闭眼花,整个大家族的事务就落到三哥头上,他为长辈选择墓地,让他们永远陪伴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姐谢世多年,每逢清明他都会领着我们前去扫墓送花。有时候我在异乡不能前往,他定会代我特别准备一份礼物献上。

三哥,你是我们的大家长,有事尽管吩咐。

【篇六】岁哥,岁哥,我的岁哥散文

侉哥散文

侉哥是哪里人我确实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是外地口音,说慢一点还能听明白几句,说快了就不知所云了。

侉哥是在初夏的一个傍晚来到我们小镇的。

太阳刚刚下山,小镇一点点地湮没在朦胧的夜色里。虽然才刚刚进入夏天,但屋子里已有些闷。屋后小喜子家大门口聚着一帮男女老少们,光膀子大裤衩的男人们坐在大门两侧的青石上胡吹海侃,女人们插嘴的空当不时地呵斥在青石上爬上爬下的孩子,还有着阳光余温的大青石被人们摩挲得溜光滑润,怪不得大家伙儿的裤子总是比褂子破得快。

我们院儿大,人也多,光自个儿院里的人就能唱一台戏了。这才刚撂下碗筷,就又围拢在我家正房的屋檐下,说古论今,家长里短,不厌其烦地叙说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

侉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院儿的,时隔这么多年,我对侉哥最深的印象就是俊朗两个字。侉哥的脚步停在我家菜园的矮墙边,在院里众人的错愕中朗声说:他从家乡出来闯荡,经过这里,听说我爷爷是附近有名的好拳棒,于是,特地来拜师学艺。

众人打量着这个突兀的年轻后生,浑身透着清秀的侉哥蹬了蹬腿,环视了一圈,把脸转向了坐在台阶上的我爷爷,并且向趴在爷爷腿上的我露出一个挑逗的笑容。我爷爷正了正身子,问他拜过几个师父,学过哪些路数。侉哥见我爷爷答了言,挺了挺胸脯,颇自豪地说拜过三个师父,学过好几套拳了。

我爷爷“哦”了一声,把趴在腿上的我提到一边,站起来往侉哥身边跨了一步说:学了这么多,那么能防身了吧?

我还没坐稳,刚抬起头,侉哥也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啊”的一声摔倒在当院。瞬间的变化,在傍晚的朦胧中,谁也没看清楚侉哥是怎么摔倒的,也没看清楚爷爷是用手还是用脚,只听到侉哥的叫声过后,爷爷倒背着一只手稳稳地站在院里。

侉哥爬起来倒头便拜,爷爷坐回台阶上,盯着侉哥说:“你这是怎么学的,还拜了三个师父,就这架势?”

“师父,我算是明白了,这好几年我都白学了,我谁也不认了,就认您做师父!”侉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年纪虽小,却惊诧于爷爷从起身到上前一步放倒侉哥的那一刻,因为爷爷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身手居然那么敏捷。我对爷爷年轻时的往事仅仅源于爷爷或者奶奶偶尔的闲叙中,我一直是当做久远的故事来听的,我认为那些事离我很遥远,遥远得有些不真实。

爷爷坚决不收侉哥,让侉哥从哪来还回哪儿去。侉哥不走,侉哥说一定要跟着爷爷学拳脚,况且从一出来就四海为家,也没地方去了。

爷爷只是不答应,我却对侉哥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好感,这其中包括崇拜和敬佩。毕竟,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已经独自在外闯荡了好几年,这无论如何都对当时十岁左右的我是一种强烈的刺激和诱惑。

我想让侉哥留下来,于是,我抱着爷爷的胳膊摇啊摇,我不知道怎样说,我只知道不停地摇,并且不停地磨:“爷爷,爷爷!”

爷爷不为所动,甩开我进了屋。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侉哥,侉哥也不知所措地站在院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色愈来愈浓重,镇中学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院里的人们禁不住夜深的沁凉,纷纷回了自家的屋子。我家西屋住着的那几个女学生也回来了,奶奶要从里插门,爷爷若有所思地坐在炕头抽着旱烟。我不回屋睡觉,因为侉哥还没走,并且在院子里练了几套拳,也不忘时不时地逗我开心,我打心底喜欢这个说话侉侉的大孩子。

侉哥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没有回屋睡觉的心思。

奶奶说:“娃呀,你还是走吧!”

侉哥好像铁了心,说:“我不会走的,我要跟师父学拳!”

奶奶很为难地说:“这娃娃,这么晚了,家里也没地方让你住啊!”

“没事,奶奶,我就在院子里等,等爷爷同意教我为止。”侉哥还挺会来事儿,眨眼的功夫,我奶奶便成了他奶奶,我爷爷也成了他爷爷。

侉哥明显地是在套近乎,虽然我小,但我也能看得出来。

侉哥终究没走,可是院里没侉哥住的地方了。我和爷爷奶奶住东屋,西屋住着女学生。镇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学校只好安排家远的学生分散住到镇里。我父亲是镇中学的老师,自然要给学生们腾一间屋子住,于是,几个女学生就住到了我家西屋。而我们院儿其他屋子早就住满了人,所以侉哥真没地方住。

当一个人要执着地做一件事的时候,眼前的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侉哥说住柴房也行,我也着急地在院子里打转转,东耳房、正房、西耳房、西下房、菜园子,我转了一个大圈,杏树底下那间低矮的,放着刀叉棍棒的小南房让我兴奋不已,虽然有些狭小,但是比柴房好多了。

侉哥就这样住了下来,奇怪的是,爷爷并没有阻拦,对奶奶从柜子里取出的被褥,还有跑出跑进的我无动于衷。而侉哥看着用砖头打起的简易床铺,看着墙边立着的和墙上挂着的刀叉棍棒,一脸的快乐和神往。

尽管侉哥被我和奶奶留了下来,但是,爷爷并不理会侉哥。爷爷认为侉哥有些虚浮。况且,自从教了我父亲拳脚以后,爷爷再没教过任何人。镇里镇外喜欢武术的后生们,都是加入我父亲执教的校武术队学的武术。

侉哥安顿好了,夜很深了,我躺在炕上却依然睡不着,要是搁在平时,早就做起了梦。月光映照在窗户纸上,窗花上的戏剧人物隐现出舞枪弄棒的轮廓,爷爷说:“怎么,不瞌睡还是不想睡?”

“嗯,睡不着!”我真服了,爷爷连我没睡着也知道。

“那就给你讲讲爷爷年轻时学拳的故事。”

“好啊,好啊!”爷爷很少讲他以前的故事,我乐得喊起来。

“那时候,爷爷也就像他这么大,一个人在外闯荡,拜师学拳,自认为学得不错,常常在人前显露,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服。”

“武功好怕什么?”我打断爷爷的话问。

“娃呀,你还太小,许多事还不明白,他虽说比你大,但爷爷看得出来,心气也很高,就像爷爷那时候。”

爷爷顿了顿,继续说:“有一回,爷爷在一个巷口遇到了一个后生,堵着路非要较量一下,两个人就在巷子里对打起来,没想到那后生上手就用狠招,爷爷被锁了喉,眼看要掐死的时候,爷爷拼尽全力,一脚把那后生踹出了巷口,结果,那后生的肋骨折了几根。”

“后来呢?”我想象着打斗的场面,和电影里的武打镜头联系到了一起。

“后来,爷爷走了,师父倒没撵,是自己离开的,那后生是当地人,爷爷留下就会给师父带来麻烦,所以只能走。从那以后,爷爷又拜过师父,却从不轻易在人前显露。武能健身,也能伤人,最重要的就是心境平和,不要意气用事,图一时之快,不计后果!”

“今天来的这个后生,还很气盛,这也就是爷爷为啥上去先放倒他,然后不收他的缘故,得把他的傲气压下去。”

爷爷探过手摸了摸我的头:“再大点我娃就明白了。”

我似懂非懂地想着,想着,那一夜,竟然没做梦。

侉哥并不因为爷爷的不理不睬而打退堂鼓,第二天一大早,侉哥就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水缸挑得满满当当,然后精神抖擞地练起了拳。连续好多天,天天如此,院里人都看在眼里,纷纷夸侉哥是个好后生,勤快,眼活,有志向。

爷爷对侉哥态度的转变是在过去了一段时间以后的事,当侉哥像往常一样扫完院,挑过水之后,继续练他的拳时,爷爷喝住了侉哥。

其实,侉哥在院子里的一切动静,爷爷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不言语。也许是侉哥的坚持,也或许是侉哥的拳路不对,爷爷终于忍耐不住。侉哥眼睛一亮,满以为爷爷要指点一二,乐颠颠地练得更起劲了。

爷爷虎着脸说:“你要是再练,就立马出去!”

侉哥收住了手脚,疑惑地挠着头:“爷爷,哦,师父,我该怎么做呢?”

“把这些套路扔了,从头开始!”爷爷撂下话,背着手进了东屋。

侉哥兴奋得一蹦二尺高,爷爷这是要收他了。

练基本功的辛苦,我深有体会。但是我从侉哥脸上没看出来艰难的样子,他反而一副喜滋滋的神情。当然,我也知道他为什么高兴,而且,我也特别高兴,因为侉哥可以长时间地留在我家了,我喜欢他给我讲他的“传奇故事”,虽然很多时候我怀疑这些故事的真实性。而他也老逗我,让我给他说说爷爷的故事,我一股脑儿地把爷爷讲给我的全向他复述了一遍,包括爷爷说的那些我似懂非懂的道理。他的脸上涌着和我一样的神往,还有一些我看不太懂的表情。

如同很多人对于时间的描述一样,日子如风,时光似水,一段时间过去了,侉哥日复一日地练,而我则成了侉哥的陪练。我这个陪练的角色也不是爷爷指派的,是侉哥蹲马步的时候,要我从前后左右各个方向不停地踢他的小腿,以此来锻炼他的稳定性;或者,他作为被攻击的对象,让我左右开弓进攻他,而他则左抵右挡,以此来锻炼他的应变能力。我喜欢侉哥的这种练法,这比一个人埋头苦练快乐多了。

侉哥真能沉得住气,基本功练了好长时间,他也没抱怨过爷爷不教他拳脚功夫,而且显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尤其是那几个女生放学回来以后,他的劲头更足。我不行,不喜欢练基本功,更不喜欢女生趴在西屋窗玻璃上窥探的目光。我总是缠着爷爷教我点像电影里的武林高手那样的武功。爷爷决然地说不行,还不到时候,有时被我缠得不耐烦了,就让我找我父亲去,一听到父亲,我立马就蔫了。

如果生活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发生了。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而很多故事都是人的情感催生出来的,因为人是有感情的,谁也不能例外。

我以为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学习,玩耍,还有练功,当然,这只是我十岁左右时对眼前生活的认知。我认为侉哥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年龄比我大一些,个头比我高一些,胆气也比我多一些。而实际上,有这些就足够了,他已经具备了发生许多故事的条件了,而我只是具备了一双发现故事的眼睛,属于我的青春故事还在萌芽中。

侉哥开始心不在焉了,我是在成功地攻击到了侉哥的身体时发现了他的"心神不定。因为搁在平时,我是无论如何也击打不到他的,他会准确无误地把我的手臂或者腿脚格挡得生疼。

侉哥开始关注学校的自习铃声,每天的下自习铃声一响,侉哥就会走神儿,他的脑袋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拽向了学校的方向。这个时候,侉哥便招架不住我的拳脚了,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他支楞着耳朵倾听着街外的脚步声,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琢磨。

没过几天,我就不想和侉哥在一起练了,虽然我比他小很多,但他在我面前的涣散样子,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轻视,我对他火热的崇拜之情渐渐地凉了下来。而彻底让我对他失望的是,他居然开始和西屋的一个女学生在一块儿练了起来,两个人喜笑颜开地在我面前碰胳膊碰腿,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并且,这个女学生有时连自习都不去上了,每天和侉哥在院子里碰来碰去。侉哥这哪是在练功,分明就是和那个女学生在乐此不疲地玩耍。当我向侉哥说出我的看法时,侉哥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就说我还不懂,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是的,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人明白他们是怎么回事,而且立马阻止了这件事情的继续发展,那就是我爷爷。

侉哥对于女生的热情渐渐地超过了他最初学拳的热情,这让爷爷始料未及,他在爷爷面前的涣散神情和漫不经心,也让爷爷极为恼火。

“知道为啥这么长时间只让你练基本功吗?”爷爷把侉哥叫到跟前,看着他迷茫的眼睛说。

“知道,练好了基本功才能练别的。”侉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爷爷的提问。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爷给你说,不仅仅是练你的体魄,更重要的是练你的心,爷今儿告你八个字:心静如水,坐怀不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爷爷说完,自顾自地点起了旱烟,不再理会侉哥。

也许是侉哥领悟了爷爷的话,有那么一段时间,侉哥特别用心,卖力。压腿,蹲马步,尤其是拿起那两个铁球焊的哑铃来,一个劲地练,直到把自己练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才肯罢手。我跟奶奶夸侉哥厉害,爷爷在一边摇了摇头,说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不急不躁,这哪是练功。侉哥听到爷爷的话,放慢了拼力的劲头,爷爷一回屋,他又开始拼命地练。爷爷火了,大吼:“你不要命了?”

爷爷吼完,侉哥在院子里练功的次数少了许多,而去离我家不远的小河边次数多了起来。奶奶说,这孩子还真有点拗。爷爷说,拗几天就好了。

过了几天,侉哥还真不拗了,只是晚上也在小河边,并且回来的很晚,每天都是学校下了晚自习以后才回院里,这不正常的行为引起了爷爷的警觉。

当爷爷站在院里,看着那个女生前脚进了西屋,而侉哥后脚进了院子的时候,爷爷对有些慌乱地从眼前走过的侉哥说:“明天打早不要去河边练了,我跟你说几句话!”

侉哥顿了一下,喉咙里“嗯”了一声,钻进了小南房。

一大早,爷爷就提了凳子坐在正房门口,上早自习的女学生们诧异地从门口侧着身子走出去,一反往日的吵吵闹闹,而变成了窃窃私语。

侉哥提了大扫帚要扫院,爷爷把他喊到了跟前,脸上的表情比平时严肃了好几倍。

爷爷盯着站在门边的侉哥说:“娃,你走吧,从此不要再踏进这个院子一步。”

侉哥神色大变,跨前一步,跪倒在台阶边,连声说:“爷爷,我错了,师父,别赶我走啊!”

爷爷摆了摆手,说:“我没教过你什么,也压根儿不是你师父,你去找能教你的师父吧!”

无论侉哥怎样信誓旦旦,爷爷依然不为所动,侉哥无奈,含泪出门的时候,爷爷送了他一句话:“娃,你记着,出门在外,不显山,不露水,不张狂,不逞强欺弱,不见色起意,不贪财起心。”

侉哥顿了顿,没言语,拍了拍我的头,转出了门外,我愣怔了片刻,追出大门,哪还有侉哥的身影。

我埋怨爷爷怎么一下子就把侉哥赶出去,侉哥已经认错了,为什么不留下他呢?

爷爷望着杏树下那间侉哥住了一些时日的小南房,叹了口气说:“娃,你还小,有些事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爷为啥不能留他了。”

奶奶有些不舍地说:“是个好娃娃,只是还没长大呀!”

爷爷说:“娃倒是个好娃,可也不能留在咱家了,留下来他还会犯错的,学生娃娃们不能走,只能他走!”

“学生娃娃们不懂事,家里人送她们来念书,是相信学校,学校安排在咱们家里,是相信咱们,要是娃娃们在咱家弄出点事来,可咋交代呢?”

“是这个理,娃娃们的心还懵着哩,出点事可真没法弄了!”奶奶和爷爷的说法一致,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又无话可说了,况且说了也没用的,爷爷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及至后来,我终于明白那似乎是游戏一般的玩耍会带来什么后果,侉哥是否理解了爷爷的不近人情,是否记得临走时,爷爷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无从知晓,因为,我再也没有过侉哥的讯息。在我少年时代的成长经历中,他的出现就像一朵跳跃的浪花激荡过我的心头,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残留着一丝微漾的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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